男女主角分别是谢钟情庾危意的其他类型小说《被捉奸后,渣男对她求而不得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公子寂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钟情告别兄长,转身进了自己的潇湘院。甫一进门,她脸上的轻松与喜悦骤然散去,眼底多了浓重的疲惫与悲伤。她将手里的盒子交给芙儿放好,又让仆人备水洗漱,随后就寝。这一夜,谢钟情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思绪如乱麻般交织在一起,既矛盾,又痛苦。她与庾危意相爱已有一年之久,这期间,她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这份感情之中,付出了真挚的情感,如今要割舍,谈何容易?夜晚的寂静让她感到无助,小女郎坐起来紧紧抱住枕头,蜷缩在床头,默默哭泣着,泪如泉涌,浸湿了枕巾。少女的一颗心如同被撕裂、被针扎一般疼痛,无法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长夜寂寂,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疲惫和悲伤的重压下,她渐渐沉入梦乡。梦中,她见到了庾危意,那个曾经带给她无数温暖和快乐的少年。在上巳...
《被捉奸后,渣男对她求而不得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谢钟情告别兄长,转身进了自己的潇湘院。
甫一进门,她脸上的轻松与喜悦骤然散去,眼底多了浓重的疲惫与悲伤。
她将手里的盒子交给芙儿放好,又让仆人备水洗漱,随后就寝。
这一夜,谢钟情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她思绪如乱麻般交织在一起,既矛盾,又痛苦。
她与庾危意相爱已有一年之久,这期间,她全心全意地投入到这份感情之中,付出了真挚的情感,如今要割舍,谈何容易?
夜晚的寂静让她感到无助,小女郎坐起来紧紧抱住枕头,蜷缩在床头,默默哭泣着,泪如泉涌,浸湿了枕巾。
少女的一颗心如同被撕裂、被针扎一般疼痛,无法言喻的悲伤涌上心头。
长夜寂寂,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疲惫和悲伤的重压下,她渐渐沉入梦乡。
梦中,她见到了庾危意,那个曾经带给她无数温暖和快乐的少年。
在上巳节这美好节日中,年轻郎君会向心仪的女郎赠送芍药以表情意。
山花烂漫之中,红衣少年向她走来,手中捧着鲜艳的芍药花,脸上是爽朗的笑意,目光真挚又温柔,“阿鸾,这是我亲自摘的芍药花,给你。”
谢钟情怔怔看着他,被庾危意眼里的柔情包裹着,一点点融化。
“多谢……”
她羞赧又欢喜接过少年郎手中盛开的粉白色芍药,玉白双靥晕开红云。
见她收下花朵,庾危意脸上笑意更甚,“阿鸾,随我来!”
他们相约一同去欣赏凤台山的樱花,享受春日的浪漫之景。
那时的庾危意,笑容灿烂而真诚,他的温柔和关怀仿佛阳光洒在身上,温暖而舒适。
可是眨眼间,风云变幻,一切都变了样。
蓦然间,庾危意定住了身,呆呆望着一个方向。
谢钟情察觉到他的异样,回头不明所以看向他,“昭之,怎么了?”
庾危意没说话,下一瞬,他忽地转身离去,抛弃了她,奔向远方,那里站着一个陌生的女子。
谢钟情愣在原地,茫然失措,急切呼唤着庾危意的名字,“昭之!昭之!你去哪儿?”女郎声音满是不解与哀伤。
然而,庾危意对她的呼喊充耳不闻,他奔向另一个陌生女子,眼神炙热,仿佛那个女子才他的心头至宝。
他拥抱那个陌生女子,小心翼翼地呵护着她,仿佛谢钟情从未存在过。
这一幕,让谢钟情的心痛得无法呼吸,她试图追上庾危意,但双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法移动半步。
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庾危意牵上那个女子的手,二人相携而去,离自己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视线之外……
翌日一早。
谢钟情才刚睡醒,发现枕头全是泪痕,眼睛也是红彤彤的,芙儿见了担忧不已。
正在洗漱的时候,便有仆人来报,说是庾五郎来了。
“女郎,庾五郎求见。”
谢钟情想也没想,喑哑着声音,“不见。”
她必须心狠,若心不狠,昨夜的梦境就是她的来日!
不,已是现实,昭之已经有了别人!
背叛者,不配被原谅。
庾危意求见谢钟情不得,只能先去拜访谢氏女君,自己未来的外姑(岳母)。
苏氏听见庾危意来了,神情淡淡,一双黛色蛾眉轻轻颦蹙了下,而后摆手示意锦妪:“让他进来吧。”
“喏。”
锦妪依言退下。
须臾,只见一名身着艳红色锦缎制成的广袖长衫的翩翩少年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少年身材高挑,身姿犹如苍松般挺直,行动起来却又如风般轻盈敏捷,一头长长的墨发高高扎起,行动间随风飞扬,他身上的衣袍随风烈烈作响,显得既洒脱不羁又极具风度,而那张俊郎面庞更是充满了蓬勃的朝气,似是能够感染周围的一切。
待行至苏氏跟前时,少年停下脚步,先是稍稍弯下腰去,双手抱拳向前作揖,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危意拜见夫人,给夫人请安!”
声音清脆响亮,语气诚恳谦逊,让人不禁心生好感。
“贤侄免礼,请入座吧。”苏氏随意道。
“多谢夫人。”
仆人迅速摆榻设几,庾危意褪了长靴,敛袍跪坐到高足榻上。
苏氏又轻轻挥手,侍女又立即给庾危意奉上热茶,庾危意点头谢过。
庾危意落座后,苏氏坐正了身子,端着得体的微笑,然这笑意却不达眼底,她目光清凌凌直视庾危意,启唇道:“贤侄来得正好,妾身听阿鸾说了,五郎昨日好兴致,出征前还有心情临幸美人......”
“不!不是!”庾危意大惊,没想到谢钟情已经向父母坦白,更没想苏氏这般直白,他急急解释,“那都是是误会!夫人你信我!”
“哦?误会?”苏氏端起面前漆木镶螺钿矮几上的彩釉茶盏,闻言眉头微扬,“贤侄的意思是,阿鸾在撒谎了?”
“不,危意并非那个意思。”
庾危意想解释点什么,却又难以启齿,只得着急道:“是阿鸾看差了,侄儿我与那姑子什么也没做!”
是还没做成,便被阿鸾打断了,他也不敢再继续了。
苏氏对于少年的急切仿若未闻,优雅从容的抿了口香茗,而后再重重将茶盏搁置到案几上,发出“咚”地一声,这一声仿佛敲在了庾危意心头上,让他心尖一紧。
“哼!”苏氏脸色骤变,从容消失,冷哼了声,收手放到膝盖上,挺直了腰板,目光凉凉射向他,“少给我狡辩,阿鸾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
庾危意摇头,“不是......”
“不是?不是什么?你敢说你没纳妾的心思?你敢说你没打算诓骗阿鸾嫁与你后再纳几房妾?到时反正已板上钉钉,我们阿鸾只能忍气吞声过一辈子,是与不是?”
庾危意略略心虚,但还想再辩两句,“我......”
“闭嘴!”苏氏声音冷冽,“实话告诉你,你这算盘打得太响,不巧让我们谢氏给听着了,今日,妾身便将你与阿鸾的婚约解除了罢!”
“不行!!!”
庾危意倏地起身,神色激动,“我都说了是误会,我与那姑子真没发生什么!我没对不起阿鸾,我没背叛她,这婚我不退!”
庾危意忍下心里的惊怒,两步立到苏氏面前,振振有词,“且不说,男子三妻四妾本就是常态,我大兄、二兄和三兄已故,四兄卧病在床,庾氏嫡脉仅剩我一个男丁,为家族开枝散叶的责任落到了我头上,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可我对阿鸾是真心的!我心里只她一人,即便将来纳妾,那些妾室也绝不可能越得过她去!”
苏氏听后更觉可笑,微扬着脸,审视着面前的高挑少年,不徐不慢道:“所以,你觉得,男子就该三妻四妾?”
庾危意讷了讷,想起谢夫人最是善妒,谢司徒的三个妾室因她一句“我不喜欢有妾室的脏男人”,便全都被送走,他气焰低了低,闷闷道:“晚辈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我身不由己......”
他的四个兄长,自幼同父亲去了北疆,妻妾都没一个,大兄他们出事时,皆尚未来得及为家中留下半滴血脉。
阿母悲伤欲绝,几度哭昏过去,他看在眼里,痛在心里,甚是着急啊。
在得知他也要上战场时,母亲担忧他如同几个兄长一样一去不回,这才强逼他宠幸了雎儿,争取留下一儿半女......
他不想母亲为难,阿鸾会理解他的苦衷的......
想到此,庾危意抬起眼,不期然对上苏氏冷嘲的目光,他心下一惊,不自觉退一步,语气放低,“若是阿鸾真的不愿,那危意不纳妾也成。”
左右先将阿鸾娶回家,其他以后再说。
其实还真让苏氏猜对了,庾危意还是想纳妾,若是谢钟情同意最好,不同意就瞒着,若哪天东窗事发时,阿鸾已经嫁给了他,还有了孩子,为了孩子,为了家族,阿鸾总不会说和离就和离的。
然而,苏氏早就一眼看穿了庾危意的心之所想,打心底厌恶,冷冷道:“庾五郎君何必如此为难,阿鸾的夫主是绝对不能纳妾的,我们不会强逼你改变想纳妾的心思,你也不必强求阿鸾改变自己的心意,你们二人好聚好散,总归只是过了问名礼罢了,尚且还来得及。”
“不!都说了我不同意!我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他追求了阿鸾那么久,好不容易打动了阿鸾,与阿鸾两心相悦,又好不容易走到议亲的地步,才不会为这点小事就退亲呢!
“你不同意?”苏氏敛神,定定看他。
“对,我不同意!”少年郁躁又坚决。
而苏氏则冷睨了眼,“这可不是你说了算。”
又道,“你母亲早已不满阿鸾多时,倒不如趁现在把亲事退了也好。”
“没有!”庾危意连忙打断,“母亲没有不喜阿鸾。”
“是吗?”苏氏反问,“那到底是谁说我的阿鸾是老妒妇养出来的小妒妇?”
“不是,那都是谣言。”
庾危意的母亲,庾氏的女君桓氏,确实不喜苏氏,准确来说,是整个建康的贵妇都没几个喜欢苏氏的,因为苏氏早年刁蛮无礼,胆敢掌掴自己夫主,还极其善妒,容不下夫主的姬妾,辱骂自己夫主是脏男人,这谁喜欢?
可偏偏,那谢司徒像是被下了降头一样,非她不可,哪怕抢也要抢来做继室。
起初苏氏是不答应的,她三番五次逃跑,但都被谢氏的人抓了回来,直到她怀孕才歇下了逃跑的心思。
自打苏氏生下谢钟情后,谢司徒更是对母女二人千依百顺,容不得别人说一句不好。
而谢钟情在母亲苏氏的熏陶下,自小就放言,坚决不允许自己的夫主有她以外的女人。
虽然阿鸾与她母亲一样善妒,但架不住阿鸾继承了其母的相貌,长得倾国倾城,引得建康无数世家郎君争先恐后地争抢,庾危意最后拔得头筹。
谢钟情这样的无礼要求,以前庾危意是完全可以做到的,左右他是家中五子,凡事都有上面的兄长顶着,可问题是,眼下不一样了,阿兄接二连三出事,轮到他挑起家中的担子了。
只能对不起阿鸾了,放手他是绝对不可能放手的。
庾危意拱手:“谢夫人,这些话我母亲没说过,这其中可能多有误会,母亲其实很喜欢阿鸾的。”
苏氏淡淡一笑,笑中带讽。
桓氏之前可没少说她坏话,还在宴会上故意为难,对阿鸾也不甚喜欢,可惜,她五子对阿鸾情深似海,非卿不娶,再不喜欢,桓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以前看在庾五郎对阿鸾真心实意,她便不做计较,而今庾五郎有意背叛阿鸾,她还忍什么?
晋离亥更为震惊了。
小皇叔怎会在此?
来不及多想,晋离亥立马翻身下马,恭敬行礼:“侄儿见过皇叔!”
晋擎骁微微颔首,神色冷淡:“皇侄免礼了。”
随后晋离亥又问:“不知,方才这儿发生了什么?”
谢钟情回答他:“回王爷,方才臣女与家母礼佛归来,在此遇上了山匪,千钧—发之际,幸得偶遇英王殿下救了我们母女—命。”说到此,谢钟情不忘向晋擎骁投以感激的目光。
晋离亥明白了,旋即又再次感到不可思议:“这地方为何会有山匪?!”
谢钟情抬眸看了他—眼,道:“臣女亦不知。”
接着谢钟情又道,“待会儿英王殿下的人抓了活口问问。”
山匪出现在这里,确实蹊跷。
而后,晋离亥目光炯炯地看着晋擎骁,疑惑问道:“皇叔,你又为何会在此处?”
晋擎骁身边的侍从上前,恭敬回答道:“回楚王殿下,我家王爷此次是从封地蜀地回京述职的,碰巧听见打斗声,见是山匪在作恶,王爷这才出手相助。”
—切如此巧合。
没—会儿,去追击的侍卫回来禀报:“王爷,这些山匪逃了—部分,这几个是抓到的活口。”
侍卫将五花大绑的山匪提溜过来,狠狠甩地上,所有人齐齐看向那四个山匪。
“饶命!饶命啊!我们有眼无珠,再也不敢了!”
四人摔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晋擎骁目光幽冷,“这会儿知道求饶了?早作何去了?”
而晋离亥更是噌地—下拔出腰间佩剑,迅速架在其中—人脖颈上,满身杀气,“说,你们是何人?受谁指使?都通通给本王从实招来!”
本王?
他是个王爷?
这下这几个山匪更是吓得直哆嗦,明白自己必死无疑了,惨白着脸摇头:“不知道!不知道!小人不知道啊,我等就是见着这行人打扮富裕,打算抓他们的主子敲诈—笔,并未受谁人指使!真的!”
晋离亥大怒:“你当我们是傻子呢!还不快快坦白!!”
在场的人精可不相信他只言片语。
“这真的,是真的,小人句句属实啊!”
几个山匪连连磕头,惶恐颤栗。
见这山匪不老实,晋擎骁道:“罢了,将人带回去再审。”
“是!”
侍卫又将四人拖了下去。
“不!饶命啊!饶命啊!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山匪开始卖惨狡辩,却没人再理会。
接着其余人开始清理现场,掩埋尸体。
楚王晋离亥此次出城,乃是奉了皇命办差。
如今见谢钟情她们二人平安无事,便匆匆与他们辞别后策马离去。
晋擎骁的队伍也要前往京城,正好与谢钟情她们同路,谢钟情与苏氏心怀感激,再次向晋擎骁道谢。
重新坐回马车上,谢钟情这才发觉自己的双腿有些发软,仿佛失去了力气,她紧紧地抱住母亲,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阿母,刚刚好险啊……”
再如何,谢钟情也仅是—个十五岁的小女郎,遭遇这场厮杀,在怎可能不怕?
她此时恨啊,恨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危急关头,不但连自己也保护不了,何谈保护母亲……
苏氏温柔拍抚着女儿的脊背,“阿鸾,别怕,都过去了。”
其实苏氏的手心也已被汗水打湿。
—行人缓缓进入建康城,进城后不久,谢钟情母女便与晋擎骁分别,马车继续前行,最终驶回了乌衣巷。
—路上,谢钟情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她回想着刚刚发生的—切,对晋擎骁满怀感激之情。
桓氏在听见这句话,心里酸楚油然而生,眼泪夺眶而出。
再不成器,这也是她儿子,她自然是希望他好的。
桓氏捻着帕子轻轻拭泪,声音喑哑悲伤,“五郎,不是阿母狠心要拆散你们,实在是……”
说到痛处,桓氏潸然泪下。
“母亲,孩儿都知晓。”庾危意跪着上前挪两下。
他知晓,母亲这么做都是为了庾氏,他是家中唯一的希望了……
家中遭次变故,是他对不起阿鸾。
桓氏又擦了擦泪,见儿子还没被谢钟情完全迷失了理智,还知晓家族重要,心里好受了些,转头看向侍立在一旁的雎儿,示意她上前。
雎儿即刻迈着莲步过去,柔柔福身,“女君。”
桓氏拉上雎儿的手,对儿子道:“五郎,雎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是咱们庾氏最出挑的舞姬,琴棋书画舞都有涉猎,尤其是舞艺,丝毫不比谢氏女差,当得起你的妾室。”
庾危意那年在花朝节上,被谢钟情一舞惊艳,从而爱她无法自拔。
桓氏为此,特意从家中豢养的舞姬里,挑了舞艺最佳的雎儿给庾五郎做妾。
雎儿不仅身段妙曼,容貌姣好,性子也十分柔顺,还知根知底,桓氏是看好她的。
雎儿听到女君如此夸赞自己,心中不禁涌起喜悦之情,小脸红扑扑的,害羞地朝着庾危意望去。
庾危意适时抬起头来,却恰好与小姑子那含情脉脉的目光相对。
不可否认,雎儿确实是一个不错的姑子,但庾危意内心深处却感到一丝别扭。
他知晓母亲是为了庾氏,然他的心早已属于谢钟情,在面对其他女人时,他没来由的心虚。
桓氏敏锐地捕捉到了庾危意的动摇,她立即道:“五郎,既然谢氏女善妒,你又放不下她,那你不妨听母亲一句劝。”
“母亲您说。”
桓氏将雎儿往前推一步,“将雎儿带去北疆。”
庾危意一惊,又听桓氏继续道:“如此,雎儿能留在身边照顾你,将来你若不幸出了什么事,她也能留下个一儿半女给母亲做个念想,若你能回来,谢氏女真不接纳妾室,你便将雎儿母子养在外,母亲会替你守口如瓶。”
之前已经试探出谢钟情的容忍底线了,既然她不答应纳妾,那就别怪五郎养外室。
庾危意一听此言,觉得非常可行,隧点头,“听母亲的。”
桓氏眼睛登时一亮,脸上也是显而易见的欢喜,“五郎,你想明白就成。”
就怕庾危意惧内,被谢钟情拿捏得死死的,连别的女人都不敢碰。
而雎儿在听闻庾危意愿意收了她之后,面颊更红了,水盈盈的眼眸亮晶晶的,倒映的都是庾危意的模样。
雎儿无比欢喜,她原以为被谢女郎抓了现行后,五郎君会埋怨她、迁怒她,她再没机会做他的侍妾了,没想到啊,好在有女君。
她已经想像得到,将来她生下五郎君的孩子后母凭子贵,脱离奴籍,写入庾氏族谱,成为人上人,不但不再是可以随随便便送人的小舞姬了,还能享尽荣华富贵。
......
建康这边,王四郎回去后,与家人商议好,王司空与谢司徒二人话谈—番,择日就让王政去打雁,没几日带上官媒—道,提着活蹦乱跳的大雁去谢府提亲了。
谢司徒照例问了些话,从文采到品性,谢司徒都——出题考量,王四郎问答得真诚而谦和,谢司徒非常满意。
谢司徒问完,最后苏氏道:“王四郎,妾身的女儿在十八岁前是不可生育,你可能做到?”
王政供手:“小事—桩,晚辈自能做到。”
反正他们都还年轻,不急着要孩子,再过几年也不迟。
见他如此,苏氏也放心了,点头同意。
取得谢司徒夫妻二人同意,王政大喜。
两家进入下—步环节。
很快,王谢再次联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建康。
庾府里,桓氏听见这个消息后,气得摔了几个茶盏。
自打与谢氏退亲后,桓氏逢人就说谢氏女郎有多么狭隘难容人,哪个郎君若娶她回家定要倒大霉,结果转头人家就与顶级门阀世家联姻了。
谢钟情的身份摆在那里,她不但能嫁得出去,还嫁得好,可桓氏就是气不过啊。
凭什么她儿子为了谢钟情要死要活,非卿不可,谢钟情却轻轻松松将人抛之脑后,转头觅得如意郎君。
楚王府内,晋离亥得知这个消息后沉默许久,意外又不意外。
对于建康众世家的反应,王谢两家丝毫不受影响,王四郎与谢钟情的婚事顺利来到“问名”阶段,两家互相交换生辰八字,占卜凶吉。
二人合八字很顺利,下—步是“纳吉”,之后是“纳征”,王氏去给谢氏下聘,自此二人已是正式未婚夫妻。
下聘后,如今谢钟情见王政完全可以光明正大了,两家又是近邻,谢钟情随时都能去寻王政。
不久要到八月初—,王政的冠礼,这是汉人男子重要的时刻,代表他已成年,能独当—面,肩负起应有的责任。
在这次重要的生辰,谢钟情作为他的未婚妻,决定去为他准备—件有诚意的贺礼。
她思来想去,还是没想到。
又过几日,到了苏氏去瓦官寺礼佛的时间。
谢钟情觉得既然要去寺庙,不妨为王四郎与自己的姻缘求个好结果,再为王政求—个平安符。
瓦官寺在花露岗,母女俩乘车过去。
今日苏氏穿着—身青白色的广袖襦裙,衣襟、衣袂处绣着精美的荷花缠枝纹,给人—种清新淡雅之感。—头墨发挽作十字髻,头上簪着—对纯金錾花流苏步摇,摇曳生姿,更显高贵典雅。耳朵上佩戴着—对玛瑙耳珰,与她的白皙肌肤相互映衬,增添了几分妩媚。
美妇人眉毛如柳叶般细长,眼睛明亮而清澈,嘴唇红润娇艳,加上她淡然自若的性子,整个人散发着—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相比之下,谢钟情则穿着—身银红色绣花半臂,内搭白色广袖襦,下裳是十二红白间色裙,色彩鲜艳夺目。
女郎眉眼如画,肤白如雪,娇嫩得仿佛能掐出水来,年少活泼,给人—种娇俏可人之感,她的美丽如同春天里盛开的花朵,充满活力生机。
母女二人到了山脚停车,再—步步爬上山,去往瓦官寺。
寺庙坐落在青山之间,四周环绕着茂密的森林,寺庙的建筑典雅神圣,飞檐斗拱,与周围的自然环境相得益彰。
翌日。
初夏的清晨,微风轻拂,带来丝丝凉爽。天色还只是蒙蒙亮,太阳尚未升起,天边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
谢钟情在婢女的轻声呼唤中悠悠转醒,她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芙儿掀过纱帐,轻轻扶她起身。
婢女们早已准备好了洗漱用具,伺候她起床洗漱。
谢钟情洗漱完毕后,走到梳妆台前坐下,婢女为她梳理头发,精心梳妆打扮,挽发、簪花、描眉、点唇……
她看着鎏金铜镜中的女郎,其容貌绝世,气质高雅,宛如一朵盛开的花朵,微微一笑,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明亮,霎时,整个房间仿佛被她的美丽所照亮。
随后,谢钟情戴上幂篱,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幂篱的面纱轻薄透明,隐约透出她的美丽身姿。
宅门外,一辆华丽的马车早已等候多时,谢钟情踏上马车,向着目的地出发。
一路上,她透过车窗欣赏着沿途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
很快,马车行至城门口。
晨光熹微,白雾朦胧,朱雀门外整整齐齐站立着无数身着盔甲、手持兵器的将士,他们神情严肃,眼神坚定,炯炯有神,庾危意便是其中之一。
御道两旁挤满了送行的人群,他们有的是官员,有的是贵族,更多的是平民百姓,但此刻都怀着同样的心情——对出征将士们献上祝福。
谢钟情下了车,在谢氏护卫的开道下,挤到了人群前,一眼便瞧见了那个喜爱一身红艳的少年将军。
而庾危意也一眼看到了她,立即兴奋高呼:“阿鸾!”
谢钟情轻轻摘下幂篱,露出那张让人心醉神迷的容颜,微笑向他颔首。
那一笑,如春花绽放,美不胜收,庾危意仿佛能听到花开的声音,是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触动。
庾危意呆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情感。那一刻,他觉得整个世界似乎都变得美好起来,他目光紧紧锁定在谢钟情身上,无法移开视线。
他的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瞬间,要把这一刻永远定格在记忆中,把心上人的美丽和温柔深深地烙印在心底。他贪婪地欣赏着谢钟情的每一个细节,从她的笑容到她的动作,再到她的眼神,无一不让他心动不已。
自打谢钟情出现,庾危意眼里就只看到那个一袭艾绿色直袖襦裙的女郎,连他母亲在一旁也不顾上。
桓氏对自己儿子可谓是恨铁不成钢,瞪了眼儿子。
瞧瞧,这巴巴黏上去的不值钱模样!
十八岁的少年意气风发,一身大红绣金束袖圆领袍,昂首坐在高头大马上英姿飒爽,“阿鸾,此去经年,你要等我凯旋归来!”
“好。”谢钟情点头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才怪。
庾危意爽朗一笑,正还想说什么,却听见一声“出发”,队伍开始往城门外去,送别的百姓声音也嘈杂了起来,母亲哭送儿子,妻子泪别丈夫……妇孺眼中流露出担忧和不舍,但更多的是对亲人的期盼和祝福。
时间不多了,庾危意回头对谢钟情喊了句,“阿鸾等我!记得给我写信!”
人声鼎沸,也不知谢钟情应了没有,想来应是应了的吧。
谢钟情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海间,默默望着黑色骏马上那个越来越远的红色身影。
庾危意,再见。
此后,你我各别两宽,各生欢喜。
不知怎的,马背上的少年心头蓦地一跳,紧接着一阵刺痛侵袭胸口,而下一瞬,待庾危意反应过来时,那异样的感觉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刚刚怎么回事?
庾危意纳闷,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恐慌,他迅速回头,看向人群中那个遗世独立的身影,一手握住缰绳,一手悄悄摸向颈间佩戴的平安符。
阿鸾……
谢钟情踮着脚,目送队伍,前面是骑马的将士,中间有几辆马车,队伍后面是走卒,这其中,一辆小巧的马车引起了谢钟情的注意。
看族徽,这是庾氏的马车,看装扮样式又像是女眷所用,这是为何?
直到出征队伍全都出了朱雀门,谢钟情这才收回目光。
她神情恬淡,丝毫没见一点与檀郎离别的心伤。
转头,不期然对上了一双带笑的眼睛。
是楚王!
晋离亥一见到谢钟情,便笑着走近,“钟情也是来给昭之送行的吗?”
这不废话嘛!
谢钟情转头就想走。
总算应付完庾五郎,她现在一点儿不想见与之相关的人。
而晋离亥,也不知是真没眼色,还是厚颜无耻,见小女郎走了也不恼,立马追上去,“诶,钟情,你别走那么快,人多,当心!”
谢钟情要不是修养好,都想当场给他来一个白眼。
可再如何别人也贵为王爷,不能真得罪,谢钟情顺势道:“王爷,此处人多,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吧。”
“善,就依你!”
在随侍的护送下,二人终于离开了拥挤的人群,来到一处空旷街道,谢钟情戴上了幂篱,与晋离亥并排慢悠悠走着。
晋离亥笑呵呵,“钟情,你别太担心昭之了,北疆还有姨父坐镇,昭之不会有事的。”
谢钟情正想回话,这时,旁边传来讨论的声音——
“诶,你可瞧见了,刚刚队伍里有一辆庾氏的马车。”一个男子拍拍身边的好友道。
“看见了,怎么了?”好友回他。
“嘘,我与你说,我家一亲戚在庾府做活,听说那里头坐的是庾氏女君为庾五郎准备的小妾!”
“消息可真?”那人来了兴趣,而谢钟情目光也看了过去。
“千真万确!听我亲戚所言,那姑子乃是庾氏女君千挑万选出来的舞姬,那身段那样貌,可谓人间少有!庾氏女君选她,就是为了在北疆给庾五郎生个大胖儿子!”
“天呐,照你这般说,庾五郎可真艳福不浅啊!建康里有谢氏郎主的掌上明珠等他,身边还有个红颜知己,啧啧啧……”好友连连赞叹摇头,一脸羡慕不已。
“哎,命吧,谁让人家生来便是士族豪门呢?不过可惜了谢女郎,恐未知晓自个儿未婚夫屋里早有了人!”
“哎,我可记得,谢女郎与其母相类,皆是善妒的主儿,她能容忍庾五郎有小妾吗?”
“这还真不好说。”
“诶,若换做是我有了谢女郎这般才貌双全的妻子,定是不会负了她,其她女郎再好也比不得她啊,想当年,谢女郎花朝节一舞……”
好友一脸回忆似的陶醉痴迷,话未说完,被身侧之人急急打断。
“嘘嘘嘘,你小声点!当真不要命了!谁让你敢私下讨论这个的,就不怕谢司徒废了你!”
“诶,你大惊小怪,我又没诋毁谢女郎……”
男子瞪好友,“那也不行,我等位卑,如谢女郎那般的人物,可不是我等可议论的!”
“兄台说得极是……”
两人边说边走了,身影穿过人群,消失在人海。
而谢钟情的脚却仿佛像是被钉子钉住了般,挪动不得。
原来,庾危意从未歇下纳妾的意思啊……
说什么悔改,通通都是蒙骗她的假话罢了……
她以为自己早已放弃了庾危意,然,在听见这消息时,心里仍会产生怨怼与失望。
这就是庾危意的誓言啊!
全都是放屁!
她怨怼,怨怼庾五郎言而无信!想诓骗她在建康待嫁,自己则在北疆怀抱美人!
她失望,失望那个征战沙场的小将军,其实与天下多数男人没两样,都是对妻子不忠不义的主儿!都是一见女色便管不住下半身的混账!
谢钟情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仿若生了根,心里的愤怒翻涌着!
这婚必须退!
不退,难道等着他战胜归来,带着娇妾庶子来给她添堵打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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