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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情深裴启青梅全文

乌云坠落 著

其他类型连载

4晚餐食不知味,我胡乱塞了几口就丢下筷子。溜回房间,找到以前的手机。我久违地又上了热搜。他们兴奋地奔走相告,我这个插足裴启和夏鸢的小三遭了报应。说我以前见着夏鸢以后,照她模样整容才在裴启那里上位。说我卖身蹭裴启资源。是一场狂欢。我一身清白,却好像犯了滔天大罪。门轻轻被人敲响,我的手紧了紧。我咽咽唾沫,脆生生提着嗓子答了一句:“请进。”看见周姐那张脸后,才觉肩膀一松,缓缓吐出口气。她左右看了看外面走廊没人,进屋几度措辞后开口:“洛洛,你还想重新演戏吗?”我一愣,低下头来咬了咬舌尖。良久后点了下头。“那你还要和裴启一起吗?”我猛地摇头,头发散乱。不,我再也不要了,我只想逃走。地下恋情五年,是我眼盲。看不清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自以为他能包...

主角:裴启青梅   更新:2024-11-10 17:4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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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裴启青梅的其他类型小说《迟来情深裴启青梅全文》,由网络作家“乌云坠落”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4晚餐食不知味,我胡乱塞了几口就丢下筷子。溜回房间,找到以前的手机。我久违地又上了热搜。他们兴奋地奔走相告,我这个插足裴启和夏鸢的小三遭了报应。说我以前见着夏鸢以后,照她模样整容才在裴启那里上位。说我卖身蹭裴启资源。是一场狂欢。我一身清白,却好像犯了滔天大罪。门轻轻被人敲响,我的手紧了紧。我咽咽唾沫,脆生生提着嗓子答了一句:“请进。”看见周姐那张脸后,才觉肩膀一松,缓缓吐出口气。她左右看了看外面走廊没人,进屋几度措辞后开口:“洛洛,你还想重新演戏吗?”我一愣,低下头来咬了咬舌尖。良久后点了下头。“那你还要和裴启一起吗?”我猛地摇头,头发散乱。不,我再也不要了,我只想逃走。地下恋情五年,是我眼盲。看不清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自以为他能包...

《迟来情深裴启青梅全文》精彩片段

4
晚餐食不知味,我胡乱塞了几口就丢下筷子。
溜回房间,找到以前的手机。
我久违地又上了热搜。
他们兴奋地奔走相告,我这个插足裴启和夏鸢的小三遭了报应。
说我以前见着夏鸢以后,照她模样整容才在裴启那里上位。
说我卖身蹭裴启资源。
是一场狂欢。
我一身清白,却好像犯了滔天大罪。
门轻轻被人敲响,我的手紧了紧。
我咽咽唾沫,脆生生提着嗓子答了一句:“请进。”
看见周姐那张脸后,才觉肩膀一松,缓缓吐出口气。
她左右看了看外面走廊没人,进屋几度措辞后开口:“洛洛,你还想重新演戏吗?”
我一愣,低下头来咬了咬舌尖。
良久后点了下头。
“那你还要和裴启一起吗?”
我猛地摇头,头发散乱。
不,我再也不要了,我只想逃走。
地下恋情五年,是我眼盲。
看不清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自以为他能包容我的所有。
以至于换来这份教训。
是我大错特错。
周姐轻轻叹气,递给我一份文件。
我打开,是一部电影的面试邀请。
导演那栏,是我事业上升时,合作过的一个小导演。
如今闯出名头,回头报恩,片酬给得不低。
现在的我,是不值这些钱的。
我忍了又忍才没哭出声。
周姐抱着我轻轻拍了拍:
“如果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地方,你偷偷来找我。”
“洛洛,我知道你没有错。”
我扯了扯僵硬的脸,无法控制的五官扭曲成一个怪异无比的微笑。
“谢谢……谢谢。”
等她走后,我抱着那些资料沉沉入睡。
没过两天的早餐桌上,我等来了消息。
5
裴启优雅地剥着手里的鸡蛋壳,抬眼瞟了我一眼,声音里稍微带了点温度。
“那个电影夏鸢接了。”
我拿勺子的手一顿,大脑空白一片。
夏鸢跟我长得是有几分相似,她应该是照着我的整容模板动了脸。
出道打着“小林洛”的名头,吸了一波粉。
等我失势后倒打一耙。
买水军抹黑我耍大牌,又造谣是我出道前为了拿下裴启,仿照青梅竹马的她,动了脸。
等我被市场厌弃后,踩我上位。
我翻身的机会水花没起来就被扑灭。
咽下口中滚烫的米粥,烫得心口发疼。
“知道了。”
裴启没见过我这么好说话的样子。
“你不会私下联系导演吧?”
以前的我要是被抢了片约,估计是要摔盘子发疯的。
我拢了拢衣服,沉默搅了搅粥,觉得好饱。
一口都吃不下了。
“……没事。”
我答得牛头不对马嘴,根本不想跟他对话。
见我太奇怪,裴启又皱起眉,颇有耐心地解释。
“夏鸢现在口碑和事业都比你要好,你现在避避风头养好身体,以后还有机会。”
金属的勺子与碗壁撞击,清脆声回荡。
这话只令我寒心。
以后哪里有机会?
谁会跟我合作?哪个投资商在我身上浪费钱?
我强压住喉头哽咽,脸颊僵硬,尽力讨好地回应:
“好的,我会,会好好养身体。”
是我演技退步太多,哭腔都掩饰不住。
裴启生出怒意,把鸡蛋砸进盘子里。
“你怎么还倔?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演?把机会让给夏鸢至少不会辜负那位导演。”
“闶阆”一声,我丢下手中的勺子。
听他说我“倔”,我浑身都抖起来。
他把我送出去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
说我性子太倔。
被折磨的记忆翻滚。
几个月没吃饱,半夜生生饿醒,胃里火烧的滋味复而再现。
我捂着抽搐的胃部,面容扭曲:
“不会了不会了,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敢再挡夏小姐的路了。”
裴启皱眉,从椅子上起身过来确认我的状况,他摸了摸我的额头。
我想躲,又不敢动。
手机这个时候不合时宜地响起来。
裴启接起,夏鸢甜甜的声音传过来。
“裴哥哥,我跟对面签过合同啦!”
“嗯。”
“好像一个重要角色的演员档期有点问题,裴哥哥要不要过来试试这个角色?”
裴启瞥了我一眼。
“好,你把相关内容发给我。”
他的手从我的额头上移开。
我僵硬的身子终于放松下来,听见他一句命令。
“你最近不要接工作。”
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我终于有胆子再去吃两口半冷的稀粥。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
我更害怕他回来。
6
我无事可做,就窝在屋里睡觉。
以前工作时求都求不来的休息时间,现在大把地任我挥霍。
我坐在窗前无所事事的时候,裴母找上了门。
身侧的夏鸢笑意盈盈地搀着她的胳膊。
裴母牵着我的手到沙发上坐下。
“洛洛呀,最近怎么没见你出现在屏幕上?裴启跟我说你是去上课了。”
看着夏鸢在她背后阴冷的表情。
我张了张口,只能吐出一个“是”字。
裴母神情放松,话题转到我们的婚事上。
“都这么多年了,我看也差不多了。”
“你父母走得早,估计也希望你早日安顿下来,后半生有个依靠。”
我低下头躲避与她的对视。
夏鸢盈满笑意的面容扭曲一瞬。
“哎呀,裴哥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自己嘛!”
“小洛这段时间不在,恢复事业还有得忙呢。”
她狡黠地冲我眨眨眼,往我的伤口上撒盐。
“再说吧。”
我冷着脸,淡淡地回应。
裴母觉察到我情绪不对。
“洛洛,裴启做什么让你不高兴了?你跟我说,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他!”
太晚了。
而我也打算逃走。
不会再想跟他一起,更不会想跟他厮守。
晚上裴启回家问我,是不是他妈妈又催结婚的事。
我点点头。
“你怎么想?”
我怎么想?我不敢再缠着他。
定了心神,我答得模棱两可:“我要去,养身体。”
裴启眉一皱:“去哪?”
我歪了歪脑袋,也不知道能去哪:“回家。”
裴启气得一手挥掉桌边的茶杯。
冰凉的茶水溅到我的脸上。
脆生的破裂声宛如一道惊雷。
我吓得连退两步,生生跪下去。
这次没有贺子文拦我。
“我知道错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德行正体,不笑不狐媚不勾引男人!”
我念着这些莫须有的罪名,抖得厉害。
裴启语带不理解,想拉我起来。
“你怎么回事?当心碎片,起来!”
我哪里敢。
他们会骗我起来复又折磨,骂我没有真心悔过。
夏鸢还会偷偷背着裴启跑来老师这边观摩我被鞭笞。
她等老师累了就接过鞭子亲自上手。
“让你装成我的模样骗他!活该!”
谁装成谁?她骗着骗着,连自己都骗进去了。
裴启强硬着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我缩着脑袋不敢看他。
“回去休息吧,结婚的事情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我沉默着。
他总是这样说,五年里找过数不清的理由。
等我身体好,等我事业好,等我有钱。
说着冠冕堂皇的理由推迟,又把责任推到我头上。
我不想再信,也不敢再信。
我要逃走。

11
我和贺子文在市中心重新合租了一间房子。
平时也方便我在这里教学生。
贺子文去带新人,万事开头难,他比以前要忙。
我的情况比之前好得多,不必再麻烦他每日照顾。
周姐偷偷打电话告诉我,一个小角色还有空位,催我过去。
久违又有了机会登上荧幕。
我请专人来给自己化了妆。
到了片场后台,进休息室前被一只大手拉住。
“洛洛。”
我被这一声吓到。
死命要把手臂拽出来。
“裴、裴先生,我不会再打扰你们了。”
我只想离得他们远远的,永远不用直面他们。
我不想再忆起那个噩梦。
如果知道裴启也会在这里,我不会如此莽撞地跑来。
“洛洛,跟我回去。”
“放开,我不要跟你走。”
“洛洛!你不是想重新演戏吗?我可以帮你。”
我是想。
但我不要,我不敢要他的帮助。
他垂下一根蛛丝宽恕我从地狱里爬出去,或许哪天又要我用命去偿还。
我害怕掉下去,我怕疼,我不想死。
甩开他的手,我尖叫着躲避他的触碰。
最后被逼到化妆间的角落,抱头蜷缩身体。
“我不要你我不要你!子文……贺子文!”
裴启不顾我的反抗,强硬地拖我起来,按进怀里。
“没事了,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
保护?
我浑身冰凉,身体止不住痉挛。
“你闭嘴!裴启,你闭嘴!”
他想仔细看我,被我发狠地一把推远。
理好的妆容毁于一旦,我张着口红花掉的血盆大口,恶鬼索命。
“保护?保护哈哈哈……”
“是谁,听信鬼话,把我送去夏鸢的变态老师那里?是谁,在我向他求助时不管不顾,又在我逃跑时拦下我扔回地狱?是谁?!”
我卷起衣服袖子,露出深红色的疤痕。
“裴启,你睁开眼看看,这就是你的‘保护’。我所有的痛苦,本就是拜你所赐!”
“这……”
裴启忆起那日与我碰面的场景,神色惊恐,崩溃地颤抖着手不敢碰我。
他颓然坐到一边的椅子上,低头忏悔。
“那至少,至少……让我赎罪。”
他的悔过在我心里溅不起半点水花。
我静静从桌上拿了卸妆巾,抹去脸上混乱的妆容,藏起几滴眼泪。
“你的罪孽……我想想,一开始,他们怕你反悔,只是让我跪着没东西吃。可是我好饿。你知道吗?那是精神无法战胜的生理本能,我几次都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掉吞下去。他们怕我死,就给我一个小饭团,一口青菜,让我最低限度地活着。”
“后来他不允许我做表情,骂我是个讨男人欢心的下贱胚子,一颦一笑,都要掌嘴。”
“有了开头,后面什么都不难了。更何况,我唯一的靠山,也就是你,亲手把我送了回去。他们还有什么好怕的?拳打脚踢,鞭笞殴打,都是家常便饭,若不是那老家伙是个完美主义者,夏鸢早在我身上刺了一圈字了。反正没人救我,没人管我,连舆论也叫我死。”
“我死了,他们还能封个英雄当当。”
12
裴启低着的头再没敢抬起来。
他就这么静静听着。
我话音平息的时候,终于听见那轻微的,被压抑在喉咙里的悲咽声。
“我不知道会这样。”
有什么用吗?那些伤口永远存在,只能靠我自己忘却痛苦。
我扯出一个扭曲的笑:“这些你或许不知道。但夏鸢在网上污蔑我的那些事,你总该是有猜疑的。我们在一起几年,我到底是不是整成她的模样接近你,究竟谁才是撒谎的那个人,你会没想过?”
“你只是不愿意相信,你只是纵容她,你只是觉得这对我而言没什么大不了。”
裴启喃喃地念着否认的话语。
是真是假我不想分辨,不知道他骗不骗得过自己。
他伸手想来牵我,被我避开。
脸上一干二净,今天的试镜也要黄掉。
他又欠我一点。
“洛洛,这些都是我的罪孽,让我弥补。”
我点点头。
“好啊。”
凝视着他眼里复而升起的火焰,我泼过去一盆冷水。
“别再找我,除了应付媒体的寒暄以外,咱们就当个陌生人。”
裴启呆住了,他抖着嘴唇几度张口,都没能吐出那个“好”字。
13
裴启不知道从哪里搞来我的档期,明明我连经纪人都没有。
只要我出门,总会有一辆黑色轿车在楼对面等着。
我知道那是裴启的车。
贺子文还想拉着我搬家,被我拒绝了。
躲,终究不是办法。
他给我手机装了个定位。
约好一有问题立刻就来找我。
我点头答应。
试镜的结果都不太理想,对我的冷嘲热讽随之更多。
圈内早传我和裴启分了手。
他每天跟着我来回跑,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难得拿了一个小角色,还跟裴启有一场对手戏。
他一双眼睛牢牢锁在我的身上。
“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了,是吗?”
我脸上演着不舍,口中给予肯定的答复。
“是。”
远处传来导演喊卡的声音,提醒我们二人台词说反,补妆重来。
我知道那句话是裴启真心想问的。
于是对他说得更清楚些。
“裴启,太晚了。你就是我痛苦的源头,即便你不想,每每看到你,那些梦魇全部都在我的眼前浮现。”
“我逃出来那么难,不想再回去了。”
我看见他一双赤红的眼睛蓄满泪水。
他闭了闭眼,没让它们落下。
背过身去,轻轻点了点头。
14
贺子文的工作再度有了起色。
毕竟人脉在那里。
他有时间闲余下来,给自己找了份副业。
当我的经纪人。
“准确来说应该是生活助理。”
贺子文捏了捏我的脸。
坐在对面忙着从火锅里捞肉的周姐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份子钱麻烦给我少算点。”
贺子文咳了一声,想打哈哈。
我笑得欢快:“行啊,你就带张嘴过来吃吧,多涨两斤肉,把减肥失去的都补回来。”
周姐狠狠嚼了两口嘴里的肉,嗔怪地看我一眼。
“人话?”
我得逞地吐了吐舌头。
她狂炫了两大碗后,不舍地放下筷子。
“行啊,那作为定金,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吧。”
贺子文在一边给我剥虾,我摆出一副听八卦的姿势。
“夏鸢和她老师在被调查,估计要进去。”
我听后一愣,就见周姐开始剥螃蟹壳,嬉笑道:
“她老师故意伤害,夏鸢给她老师拉皮条,他们那一窝子都要被铲掉了。”
“老娘终于可以不伺候了!”
贺子文剥了一碗的虾递给我,又去跟周姐抢螃蟹。
“恶人有恶报。”
“裴启在微博置顶了夏鸢抄你整容又反咬一口,还有买你黑料泼脏水的事情。算是给你洗得白白嫩嫩的,加之夏鸢又爆出涉嫌违法犯罪,你再过不久应该就能清白地重返大屏了。”
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我吃着贺子文递来的蟹肉只想到这几个字。
夏鸢的一切代价皆是她咎由自取。
15
婚礼的日子定在我新电影的首映日。
结婚证和婚纱照是早早弄完的。
用贺子文的话说,他图个安心。
我难得启用了曾经的微博,把这一切公布出去。
在过去的经历面前,什么样的话语都再也不能在我心头掀起风浪。
我没有家里人,跟着贺子文回了家见了贺父贺母。
两位也是看过我作品的人,用胳膊拱了拱贺子文。
“妈不是在做梦吧,你带了个大明星回来?真不是你俩合起伙来诓我们的?”
接着便是些劝贺子文不想结婚也不要撒谎等语。
贺子文满脸无语:
“妈!你再这么和我爸说下去,儿媳妇就要跑了。”
他冲我轻轻地眨眨眼。
我无奈:“不是假的,我们都挑日子领结婚证了。”
贺母掐了一把贺子文,疼得他差点原地跳起来。
“嘶,居然不是梦。”
“我儿子何德何能你居然能看上他?”
她嘴上惊讶地这么说,倒是安排起中午下馆子的事宜来。
“你看你,那么瘦,咱去多吃些好的,补一补。”
我点点头。
我的食量还是比一般人小些,只能靠少食多餐弥补营养。
贺子文也乐呵,成天拿个小锅熬着吃食备着。
每次出差都要给我列一长串的单子。
吩咐我按这个煮,饿了就吃。
公婆都是明事理的,平时也不怎么过问贺子文。
“我家儿子啊,从小到大都有自己的主见,我们还指指点点地做什么呢?平白遭人嫌。”
婚礼当日没来多少人。
裴启却意外出现。
他远远站在一边看着,身上的西装破旧,领带也黯然失色。
我认识,那是一周年纪念日,我送他的礼物。
他还留着。
只可惜早已褪色。
裴启当初也牵扯进夏鸢的事件,挣扎一番才勉强脱出,他确实不知情。
整个人瘦削一圈,套在已经不合身的西装里,眼眶的颓然之情挡不住地显现。
我和贺子文都装作他只是个普通朋友。
一切都要让它过去。
我穿着婚纱牵着贺子文的手,在神父面前宣誓。
身上的痕迹还在,在场的人心照不宣没有问起这些过往。
耳边传进那声熟悉的句子。
“是否有人反对?”
逆着光我扫视一圈人群。
一片寂静里。
似乎是我的错觉,裴启的嘴角微微动了动。
看口型,是无声念了句“我反对”。
他不敢说,我不能信。
太晚了。
我收回自己的目光。
与满目温柔的贺子文对视,他紧紧握着我的手,生怕我逃婚。
温暖的触感从指尖传来,我莞尔一笑。
在欢呼声中,我们相吻。
(全文完)

与裴启地下恋情五年,我的演艺事业因突如其来的黑料而滑坡。
裴启的小青梅怂恿他:“姐姐被观众骂素质低下,不如先来我的老师这边学学礼仪?”
裴启赞同,说我这个公众人物该为表率,做个淑女。
于是我经历了半死不活的一年。
等我从裴启身边逃离,他却纠缠不止,哭着求我让他赎罪。
1
回裴家的时候,日头大好。
是我许久未见的光景。
在暗无天日的房间里待得太久,阳光刺得我流泪。
我推着行李箱,赤脚站在别墅门口。
扯了扯身上破烂的衣衫,遮住暗红的疤痕。
欺骗自己这样看起来体面些。
一路过来媒体的指指点点,让我脑中麻木,身心俱疲。
在青石砖上定了脚,我不敢再向前。
门后的一切令我恐惧,那是要吞噬我的深渊。
裴启的经纪人贺子文等了等,在我身后轻声提醒。
“林小姐?裴先生等你很久了。”
这话听得我心里一惊,慌忙就要往前走。
一阵尖锐疼痛刺进膝盖,我一个没站稳就要跌下去。
贺子文连忙出手托住。
浑身的伤口被牵动,疼得我抑制不住地一抖。
他欲言又止,轻轻搀扶我往别墅里走。
大约是想劝我两句,又怕我发作。
可我哪里还剩下什么脾气。
这点疼痛与一跪就是一天的折磨相比,不值一提。
进屋时,裴启坐在沙发上看书。
身着灰色简约的休闲居家服,额发打理得一丝不乱,清冷俊秀的面庞一如往昔。
他头都没转过来看我:“怎么这么晚?”
我身体一僵,不敢敷衍,低眉顺目地回应:“抱歉,路上耽搁了。”
以前我哪会这般听话,置起气来骄横地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恨不得上房揭瓦。
可在老师那里,不回话便会被掌嘴。
我只想少吃点苦头。
裴启纡尊降贵地转过头来,见我衣着破烂,略微皱眉。
我见他表情不对,小腿忍不住地打战,直直跪下去。
背后的贺子文眼疾手快拎了我一把,我才能勉强扶住柜子。
裴启的眼神我太熟悉,礼仪老师罚我跪钉板前便是这般嫌恶的表情。
裴启不屑掩藏自己的厌恶: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被那些媒体拍到了怎么说?”
我想吗?
我也不想的,可我光是活着就拼尽全力,哪儿还顾得上半点尊严。
身上的衣服勉强蔽体,贺子文之前递来外套被我拒绝。
我不敢接受。
礼仪老师的话语犹在耳边,他用剃刀一刀刀割去我引以为豪的长发:“勾引男人,千刀万剐!”
那时候他们还顾及裴启的影响,不敢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我不知如何他才能满意,口不择言,只会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我拉扯着身上的衣服,想把自己藏起来,希望他看不见我。
裴启皱眉,伸手摆了摆让贺子文带我滚出去。
“你也是蠢,不知道去带她买两套衣服。”
“她这样子,我明天上节目被问起来怎么说?”
2
我一步都没能踏进原来的家。
就被赶了出来。
裴启洁癖严重,他绝不可能让我带着一点肮脏污染家里的空气。
拖我到了常去的商场。
临下车给我嘴上捂了个口罩。
“别乱说话。”
我整个人又脏又臭,先被扔进沙龙里洗了个澡。
那些烂布条被贺子文拿去扔掉。
裴启是不会亲手碰的。
橱窗里那些明艳夺目的服装,我已想不起当年自己穿上它们,在镜头前面意气风发的样子。
我连自己是什么样都不大记得。
镜中人两颊消瘦,锁骨凸得老高,每块关节都大得出奇。
滑稽又可笑。
原本装不下我的最小号牌码。
轻松将我套进去,还留了一指的缝隙。
我添了个厚实的外套,包裹住全身。
裴启从头到脚仔细打量裹成粽子的我,轻声嘲讽:
“你现在知道要脸了?又不是当红的年纪,没几个狗仔会蹲着偷拍。”
可我只是怕冷。
小黑屋的地板砖太冰,跪在那里,冷气从每一个毛孔往身体里钻。
赤身裸体的我嘴唇冻得乌紫,抖个不停。
脸这种东西,我早在夏鸢的礼仪老师那里丢尽了。
他见我第一面,便骂我笑起来的样子下贱,不愧是卖身卖笑的戏子。
那段时间我只要咧开嘴就会被掌嘴。
我面无表情地躲在口罩后面,嘴上却乖顺地回话。
“抱歉。”
明明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我条件反射道歉。
裴启愣了一瞬,冷道:“知道道歉了?夏鸢的老师倒真教得不错。”
裴启还在数落我。
我木着一张脸听,只能看得见他的嘴唇一开一闭,周围没有声音。
见我干净,他终于肯靠近看我,掐着我的脸,审视后责怪道:
“你减肥减成这个样子?不要命了?”
减肥?
那是我曾经身为女明星的工作之一,多亏了这么多年习惯,我才能熬出来。
礼仪老师给的饭菜都不如拳头大,一两口米饭,清水煮菜。
一天一顿。
经常还会罚我不许吃。
我每日饿得都要舔碗。
我现在就好饿。
3
我往里抵了抵自己的胃。
回到别墅门口,还没到吃饭时间。
夏鸢已经等在那里。
与我不同,她如往日般明媚动人,俏丽的脸蛋上画着精美的妆容。
高扬着头过来搭话。
和这一年拿鞭子朝我走过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我没忍住哆嗦一下。
“没想到姐姐今天回来啊!早知道多给你准备点爱吃的。”
她明知道我的胃里装不下什么东西。
我向后缩了缩。
夏鸢几步逼近,长指甲抚过我的面庞。
轻微的刺痛感传来。
我捏着衣角,不敢躲避。
她的声音里饱含担忧:“哎呀,怎么瘦成这样?是不是有人虐待你了?”
夏鸢不留痕迹地加大手劲。
尖锐的痛感从脖颈处蔓延。
我慌忙摇头,颤声求饶:“没有,没有这回事!”
她噗嗤一声笑出来,往后重重推了我一下。
我连连倒退,扛不住膝盖的钝痛,摔倒在地。
夏鸢轻轻拍拍手,拍掉“脏东西”的痕迹。
“够了!”
一声厉喝。
裴启姗姗来迟,一把将我从地上拽起来。
“怎么站都站不稳?!”
夏鸢见到裴启,换上娇滴滴的嗓子撒娇:“裴哥哥你不要生气呀,谁让林姐自己躲我,往后退的时候不小心绊倒了。”
我顶着两边的目光,垂着头不敢说话。
裴启看了她一眼,拉着我向别墅内走。
“不是跟你说过小心点,别再给我丢脸了!”
我怯懦地跟在身后。

7
回房等不及给周姐发了消息,让她给我寻个隐秘的住处。
她发来个偏僻地方,是她早年打拼时住的老房子。
任谁也想不到昔日的明星会住这种老旧的屋子。
第二日,裴启不在。
周姐带我去公司,悄悄把以前遗留下来的东西带走。
我鬼鬼祟祟候在停车场等她。
却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
千万别是裴启!
吓得我慌忙蹲下,躲到车后,祈祷着别被发现。
“林小姐。”
熟悉的声音令我全身冰凉。
是贺子文。
我抱着自己的脑袋蜷缩身子往车边的角落里躲,掩耳盗铃式地自欺欺人。
“林小姐,我不会告诉裴先生的,你先出来吧,地下脏。”
他站在那里,没有再向我逼近,朝我伸出一只手。
“来。”
我原不敢信,见他真没有其他心思,慢悠悠伸出手。
他把我拉起来,给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我咬了咬牙,说得含糊:“我找了别的住处。”
不会跟你到裴启那儿去了。
“可您的身体状况,裴先生会担心……”
“他不会!”
我焦急地出口打断。
指尖颤巍巍地从领口拉下外套的拉链,口中喃喃。
“他不会的……”
几度卡壳,我奋力拽了几下,手指发酸。
宽大的外套下面,藏着一道道陈旧暗红的疤痕,全是鞭伤。
反复结痂又被反复打烂,大约是去除不掉了。
“贺先生,算我求求你了!我要走……裴启他不会管我死活的。”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恭敬地叫他。
贺子文目露震惊。
“怎么会……这样?”
“这不过是明面上看得见的。”
既已揭露伤疤,便再无隐瞒的必要。
我苦笑一声,告诉贺子文其中变故:“原本,原本我是可以逃出来的。”
被教礼仪的某日,我被某个导演要求回去补几个镜头。
巧合,裴启也在。
“我让他救救我,只要他一句话,我就能从那个地狱里出来。”
“可是他没有,他说我心思不定,还要再练。”
我木讷地嚼着字,机械地吐出话语,眼前裴启那张冷漠的脸一个劲晃悠。
“我没有办法,只得趁着群戏人多,从后门逃跑。”
“可是,可是!”
“他把我拦下了,就在后门口,他就在那儿蹲我!说我还是不老实,扭送我到老师那里去。”
裴启态度如此,引得夏鸢他们变本加厉。
往日不敢在我身上使的,会留下疤痕的手段,接踵而至。
我局促地捏着手,等待贺子文的判决。
煎熬得如同缓速的铡刀。
他沉默几息,嘴唇微动:“房子选好了?”
我仿佛看见黑暗里的一点星火,猛地冲他点头。
“我暂时没事,陪你去看看。”
“放心,我不会告诉裴先生。”
周姐没过多久也下来,抱着个纸箱,装着我的私人物品。
二人打个照面,互通一下情况。
贺子文开着车带我们前往住处。
俩人还有工作,给我置办好行李就赶回去。
我走了一圈,确实是一间老破屋子,不过附近设施完善,交通也方便。
光照极好,阳台上留了一个长形花坛,里面还有零星的几朵碎花活着。
我指尖轻触,看它摇曳。
太阳晒得人浑身都暖和起来,迟来的困倦在放松下来后席卷而来。
我仰躺在阳台的摇椅上,眯了眯眼,没抵过睡意。
8
睡意朦胧中,感受到一阵摇晃。
我甚至没想会是地震。
只怕是裴启和夏鸢找到这里,要趁我睡着把我绑回去。
猛地从摇椅上惊坐而起,翻身下来就要跑。
天已经漆黑,灯没开,我被扶手绊个趔趄,面朝下直直倒下。
“小心。”
一个温热的物体接住了摔倒的我,轻柔的声音让我确定了来人。
“贺先生?”
“嗯,没事吧?”
“没事,谢谢。”
他揽着我的腰,把我扶回椅子上,挪了挪靠腰的软垫,回身开了阳台的小灯。
贺子文温润的面庞出现在我眼前。
我有点尴尬,他怎么总能见到我露丑的样子。
贺子文并不在意,柔声问道:“饿了没?”
我见不远处的桌上放了两碗打包的外卖,忘了回应。
“你中午也没有吃东西,我买晚饭的时候多带了一份,这家口碑不错……但可能没你以前吃过的美食那么好,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有些受宠若惊:“不会!”
没想到他还能记着我。
我们第一次面对面坐着,我拆开外卖的袋子,发现汤汁都洒出来些。
贺子文耳朵一红,急忙道歉,手里迅速你来我往做了个交换。
“不好意思,看到你家灯没亮,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跑楼梯的时候急了些。”
我才觉得不好意思,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责怪他。
“贺先生都帮我这么多,我应该谢谢你。”
他似觉尴尬,装作去解袋子。
“林小姐叫我名字就好。”
听他嘴里还这么叫,我便也让他直呼我的名字。
贺子文手指一顿,轻轻点头。
我细细咀嚼着口中那些炖得糜烂的食物,尝不出味道。
要搁在以前,我会把这种东西扔在对方脸上,大骂一通是猪食。
忍饥挨饿后才明白吃饭的幸福。
贺子文见我吃得乖顺,不可见地泄了口气。
“林洛明天想吃什么?提前和我说。”
我一怔,太久没吃过好东西,我都忘了自己爱吃什么。
干巴巴地回他:“都,都行。我不是不想选,只是……不知道该吃什么。”
贺子文没有苛责我多事:“没事。这附近有几家熟食店做得不错,明天要切点来尝尝吗?”
我浅浅一笑:“好。”
嘴上这么说着,饭却只吃两口又下不去了。
再多一口,胃里都像吞下一千根针。
扎得我冷汗直冒。
我用左手捂着自己的胃,缓解尖锐的刺痛感,忍下干呕的冲动。
贺子文还在吃,我不好意思停,一粒一粒小鸡啄米似的往嘴里送。
他察觉到我怪异的举动,问道:“不好吃吗?那下次不买这家了。”
我摇摇头,有些难堪:“我吃不下了。”
贺子文放下筷子,皱眉看我:“你回来那天也没吃多少东西,去医院检查过吗?”
我接着摇头。
他把我面前的汤碗移走。
“先别吃了,万一有什么对你身体不好。明天我请个假,早上带你去医院。”

9
贺子文说到做到。
第二天一早就来。
我精神恍惚地洗漱穿戴整齐。
他坐上驾驶位,给我拉好安全带。
各项检查都轮过一遍,贺子文拉我到地方坐下,端出一碗小米粥外加几个小馒头。
我嚼了两口便要就着粥咽下,贺子文开口提醒:“多嚼几下。”
他就这么坐一边给我数数,一边等消息。
结果出来后,我们一起进去听。
医生皱眉眯眼,推了推自己的老花镜。
“嗯……女孩子要减肥也不能节食啊,要靠运动。”
“血糖也太低了,剧烈运动也不行,适当走走就好。”
贺子文问:“能恢复吗?需要多久?”
“这段时间先别沾油腻,吃点清淡易消化的,少食多餐,尽量别空腹。”
“您列一下忌口的食物,我拿手机记一下。”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针对皮肤的鞭痕,医生开了去疤的药膏,但应当无法根除。
除了表面那些痛苦,没什么大病已是万幸。
那日起,贺子文便跑得更勤。
早上把做好的粥和小食带过来给我安排好进食时间。
晚上又来一趟蹲我厨房里煮粥。
原本空空荡荡的厨房,被他买的那些厨具塞满。
颇有生活气息。
我贫血严重,连带着生理期不规律腹部痉挛。
他囤了不少补气血的吃食,因我不能直接食用,便拿个小袋包好跟在粥里一起煮。
我食欲起色不大,也努力逼着自己一直吃着。
半个多月下来气色确实好了。
“不错,胖了点。”
看着电子秤上显示的数字,贺子文满意点头。
我吃完了打算出门走走。
这是我身体为数不多能撑起来的运动。
贺子文伸手探了探室外温度:“有点冷,我上去给你拿件外套,你在椅子上坐会儿。”
我乖乖坐下,闭目休息。
酸溜溜的声音突然打破凝滞的空气。
“裴启找你这么久,你倒是有闲情逸致。”
我猛一睁眼,扶着长椅后背站起身。
是夏鸢,她居然找到这里来!
我心下一凉,她知道了,那裴启会不会也……
夏鸢施施然在长椅上坐下,跷起二郎腿看我。
“怎么样,给我背后泼脏水的报应,喜欢吗?”
“什么?”我没明白她的意思。
她眼神里全是妒恨,咬牙笑得得意:“谁让你背后买水军嘲笑我是你的替代品,当面一套背地一套!你手段如此肮脏下作,我就告诉裴启,让他把你送到我的老师那里,教教你怎么做人。”
她往椅背上一靠,做足胜利者的姿态,神情痛快:“是我学着你整的脸又怎样?反正现在全世界都觉得是你抄袭我,包括裴启。你才是那个从头到脚都虚假的人。”
“在我的老师手底下待得如何?那人是个藏得挺深的老变态,不能人道以后就喜欢上了折磨年轻女人。”
我指甲不自觉剜入木头中,脑中一道惊雷劈过。
居然是如此可笑的原因?!
我所有经历的那些苦难,只是由这份嫉妒心而起。
更可笑的是,放她黑料压根不是我的作为。
没有人要害她,不过是那些网民的一直讨伐。
她仿着我的脸去整容,却听不得别人说一句!
我摁着椅背强撑着走了几步,上去给了她一巴掌。
“林洛!你个神经病!”
夏鸢头一歪,回神后气得跳起来,却不敢与我动手。
她精贵她那张价值不菲的脸。
转头哭着往回跑。
我没多少力气去追,踉跄几步就被她甩下。
拿着外套的贺子文冲过来,扶住重心不稳的我。
看我两颊止不住的眼泪,他疼惜地摸了两下我的头,轻柔地捂住我的耳朵。
“没事的,都过去了。”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被夏鸢一路拉过来的裴启第一眼就是这幕。
“你们两个人背着我干什么!”
他上前要把我从贺子文怀里拉出去,推搡了贺子文几下。
我不理他,拽了拽贺子文的衣袖,示意他回家。
贺子文转身拉我便走。
裴启火气更大:
“狗东西!不想干了是不是?”
“林洛,你要敢跟他走,你就别回来!”
“我数三声,你给我老老实实过来解释!”
他的第一声还没出,贺子文就拉我进了门。
响亮的关门声在整个楼道里回荡。
10
“我明天就会向公司申请换人。”
贺子文说得干脆利落。
我更是担心,怕他因为我在圈子里待不下去。
“可是……”
贺子文拍拍我的脑袋安慰:“圈子里多的是见风使舵,唯利是图的人。我有带出影帝的能力,怎么会没有地方要?”
我对上他真诚的眼神,见他不像撒谎,多信了半分。
其实我更想问问我该怎么办。
躲着终究不是个办法。
我壮着胆子问道:“贺子文,我还能……还能再演戏吗?”
他身子一顿,我便知道这事有多难办。
贺子文没有隐瞒:“我问过周姐你的情况,重回当时的高度很难,不过也能退而求其次。”
我双眼一亮,给他一个拥抱。
“真的?”
他两臂一僵,直挺挺地挂在空中,略带磕巴地给我指明路。
“想提高演技的新人那么多,你开个班过渡是不错的选择,我和周姐可以给你帮帮忙。”
我真不知该如何答谢。
思量半晌后,浅薄地回应:“那事成后我请你们吃饭。”
贺子文笑了笑,刮了下我的鼻子:“你还是先吃好自己的饭再顾我们吧。”
他动作亲昵,我脸一红,蚊子哼哼:
“可是我也想对你好,就像你对我这样。”
贺子文定住,局促得手不知该往何处放。
“我……我应该的。”
我松开他,摇头否认,没什么是应该的。
“子文,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我经受的一切,我怕你嫌我恶心,又怕你厌我瞒你。我什么都没有了,但我不怕这个,你可以有新的开始,我也有勇气从头来过。”
“我只是担心,担心你哪天也会不要我,也会弃我而去……”
贺子文轻轻为我拭去眼角的泪水,拥我入怀,吻了吻我的额头。
“洛洛,我怎么舍得离你而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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