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让我相亲，我妈给我下跪。
第一次见面，男方提出过夜要求。
我拒绝了。
一周后，我爸跳海威胁我嫁给他。
他说，「他可以给你100万的聘金，你算个什么东西，人家不嫌弃你就好了。」
一年后，我被他打流产了。
他们让我忍忍，因为离婚丢人。
1
我躺在病床上，冷漠地看着我爸妈弟弟妹妹卑躬屈膝的围绕在徐易身边。
明明我才是病人！
我侧过身，不愿意再多看他们一眼。
他们的对话却不断传入。
妈：「小颖年纪还小不懂事，你平时多让着她。」
爸：「她怀孕了，你就不能瞒着点吗？非要把人带回家。」
弟：「姐夫，我看上一个显卡......」
妹：「姐夫～我想要买一个包。」
竟然没有人指责他出轨的行为！
我早已经哭不出来。
摸着肚子，心想着孩子没了也好，免得和我受罪。
他们寒暄了一番才来到我身边。
我妈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你怎么这么不懂事，有了孩子还去打小易。」
我爸怒目而视地指着我：「小易每个月给你那么多钱，你怎么就学不会好好照顾他，你怀孕了，他关心你才会出去找。」
弟弟点点头，颇为赞同，「男人都这样，姐姐你太强势了。」
妹妹一脸娇羞地看了徐易离开的方向，「就是啊，如果是我嫁给姐夫这么好的人，他说一我绝对不说二。」
我看着这一家老小的嘴脸，只觉得可悲。
他们的思想已经被钱腐蚀了。
我将被子盖在脸上，想以此屏蔽他们。
我妈一把扯过被子，「你读书读哪里去了，这就是你对待爸妈的态度吗？」
我悲哀地看着她，开口说了这两天的第一句话：「我想离婚。」
我妈一听，不顾还在病中的我，立即给了我一巴掌。
脸上火辣辣的疼。
「离什么婚，你要是离婚，我们在家都抬不起头。
况且你都是破鞋了，以后谁敢要你？
今后小易怎么说，你就怎么做。他是个男人，要成大事，你不要天天想着情情爱爱，好好服侍他，赶紧再生个孩子才是正事。」
我爸抿着嘴，「徐易这么好的条件你都想离婚，读书读哪去了，你要是敢离，我就把你打死。」
我妹更是着急地把我妈挤开，「姐夫对你那么好，你怎么可以不识好歹，早知道......还不如......」
我看着眼前的四个人，内心无比悲凉。
好很好。
那天以后，我变了一个人。
学着他们的样子，向徐易谄媚地笑。
他扯着我的头发，将还在卧床的我拉扯在他身边。
「不是清高吗？不是看不上我的臭钱吗？现在还不是和你爸妈一样。」
他拉开裤子拉链，「曾经老子对你好，你不要，现在给我好好当狗，我就原谅你。」
今天是我流产的第三天。
......
2
我在医院住了四天。
在出院的那天，我拉着徐易，请求他和我一起回家庆祝我出院。
他靠在我耳边，「你跪下求我，我就跟你回去。」
我咬着牙，跪下了。
他拿出手机，像逗狗一样逗我。
「叫一声，不叫我怎么知道你想干嘛？」
我低着头，不吭声。
他对着我的头就是重重的一拳。
我被打懵了，耳鸣让我的听力一瞬间下降了。
他看到我这样自觉没趣。
「不听话的狗就是要揍了才听话。」
将视频发出去后带我回家。
我的家人看到我带徐易回来十分开心。
和街坊邻里吹嘘着女婿有多好。
我抬头看了一眼我的家。
一个我从未留念过的家。
恰好姑姑从外地回来办事，顺道来看我。
她是我在这唯一的亲人。
我从房间里给了她一个大箱子。
我妈立即上前抢过，生怕里面藏着什么贵重物品。
一看里面是书，嫌弃地丢给她。
「读那么多破书有什么用，又赚不了钱。」
我朝姑姑笑了笑。
她摸着我的手，一脸担忧。
「如果他对你不好，咱们就离婚，姑姑帮你找律师。」
这才是真正的家人。
我咬着牙，忍住眼里的酸涩。
因为徐易在，晚餐准备的很丰盛。
徐易和我弟在一旁打着游戏，我爸看着电视。
我妹妹借口要做作业，逃到房间里。
我妈说：「女人不会煮饭还叫什么女人。」
她拉着我在厨房里忙碌了一个下午。
饭桌上大多是他们爱吃的海鲜。
没人在乎我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能吃海鲜。
我妈笑着盛了一碗鸡汤给徐易，说他照顾我辛苦了，要多吃点。
而后依次是我爸，我弟，我妹，最后才是我。
受伤的明明是我！
一顿饭除了我的沉默，他们倒是十分融洽。
夜里，我们在家里留宿。
徐易不顾我的反抗，拉着我满足他的欲望。
直到他睡着后。
我悄声来到厨房。
毫不犹豫地打开煤气罐的阀门。
平静地坐在客厅里。
这是我这几年最放松的一天。
3
「小颖快起床了，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死？」
我不是死了吗？
睁开眼，竟然是已经过世的奶奶。
「奶奶。」
我扑进她怀里，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
奶奶在我高考后被我爸活生生气死。
没想到我还能见到她。
「奶奶的宝贝乖孙，怎么哭成这样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跟奶奶说，奶奶去教训他。」
看着精神抖擞的奶奶。
感受她强有力的心跳，我竟然重生了。
我打开手机，真的是我高考后的一天。
我高兴地抱着她转圈。
「奶奶一把年纪了，转不动了。」
真好。
「奶奶我爱你。」
曾经遗憾从未对奶奶说的话，终于可以大声告诉她。
奶奶温柔地看着我发疯。
她摸摸我的头，「我们小颖读书辛苦了，马上就是大学生了。」
我抱着她撒娇道，「大学生也是奶奶的宝贝乖孙。」
「不管小颖多大，永远都是奶奶的宝贝。」
上一世高考后，我忙着和同学去玩，忙着旅行，早出晚归，连奶奶出事我都不知道。
最后还是姑姑告诉了我。
这一世我要好好守护她，绝不重蹈覆辙。
我在离奶奶家五米之遥的超市找到了一个暑假工。
奶奶心疼地拉着我的手，「奶奶有退休金可以养你，你应该和朋友好好享受毕业的快乐。」
我安抚地拍拍她的背，「可我只想和奶奶呆在一起，况且姑姑马上也要回来了。」
我的姑姑是老师，从未嫁过人。
奶奶说，只要她快乐就好，嫁人不是女人唯一的选择。
姑姑告诉我要好好学习，学习不一定能改变命运，但学习会让我拥有更多的选择。
她在我高考成绩出来的前一天回来了。
她问我紧张吗？
我摇摇头，因为我知道我考的很好。
好到可以上全国前五十的大学。
上一世，爸妈不愿意我去上大学。
奶奶和他们吵了几次后，突发疾病。
而那时的我竟然和朋友在外地旅游。
甚至没来得及见她的最后一面。
2.姑姑和奶奶紧张地坐在电脑前看着我输入准考证。
突然电脑晃了一下。
我以为是地震了，拉着她们赶紧跑。
她们一脸懵地看着我，说是我太紧张了。
我颇为不好意思，明明知道结果了，居然还会紧张。
成绩和上一世一样。
奶奶和姑姑高兴地抱着我，直夸我好样的。
直到高考成绩出来一周后，我爸妈才姗姗来迟。
我也终于明白奶奶为什么会被他们气出病。
4
我妈一来就说，「小颖成绩出来了吧，听说考的特别好，真不愧是我们的女儿。」
看着她话中有话的样子，我并没有回应。
果然她下一句就是，「听说读大学要花很多钱，隔壁村的那个开超市的儿子条件特别好，你现在也十八了，可以嫁人，嫁过去就是少奶奶，还读什么什么书，读书出来还不是要嫁人。」
她居然是想让我嫁人好拿取聘金，这和卖女儿有什么区别。
我气愤地立即反驳道，「我不需要要你们给我交学费，我有钱。」
我爸一听眼睛亮了亮，「你哪来的钱，你奶奶的退休金本应该是我的！」
哪怕知道我爸不要脸，但没想到这么不要脸。
平时不曾来看望过奶奶，只有在缺钱的时候才会过来。
奶奶气得指着门让他们两滚蛋。
我妈一听不乐意了，抱着胳膊斜着眼，一副不屑的模样。
「小颖是我生的，我想让她干嘛就干嘛，当初是你自己不要我老公，现在还摆上妈的普。」
奶奶爸爸十岁时和爷爷离婚了，是我爸嫌奶奶穷要跟爷爷走，没想到爷爷后来破产了。
他只能恬不知耻回来投靠我奶奶。
我爸妈第一胎生下我，嫌弃我是个泼出去的水，想把我卖了。
是奶奶给了我爸一笔钱，亲自照顾我到今天。
现在为了聘金，他们又想到了我这个女儿。
「小颖是我从小养大的和你们没有关系，况且她已经成年了，有自己的选择权。」
奶奶用力握着我的手，满满的安全感。
「读书读书，你女儿读了那么多年书有什么用，住的还是单位分配的公寓，要钱没钱，现在还是没人要的老太婆。」
我妈上下扫视了一眼我姑姑，眼里的鄙夷令人恶心。
「我姑姑她又聪明又有文化，比你好得多。」我生气地站起身冲她吼了一声。
我妈一听气得给我一巴掌，「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小畜生，还帮着外人。我当初要是知道你是个女的，就该把你打了。」
奶奶一看我被打了，反手就给我妈回了一巴掌。
「我的孙女还轮不到你来管，滚，再不滚，我就报警了。」
他们见奶奶真的动怒，灰溜溜地离开。
姑姑心疼地摸着我的脸，骂我傻。
「和他们较什么劲，我都习惯了。」
后来他们又来了几次，我像个母老虎一样站在门口不让他们进门。
他们对外到处说我是白眼狼，不孝女。
我完全不在乎，只要奶奶和姑姑好好的就行。
上一世我为了躲避爸妈的骚扰选择了省外的大学。
这一回，我选择了省内最好的学校。
学费全免还有奖学金，重要的是回家只需要2两个小时。
我每一周都回家看奶奶生怕她出现意外。
大学三年过去了，奶奶安好地等我回家。
我以为我终于改写了命运。
却没想到命运的齿轮依旧如上辈子转动。
5
大三的暑假，是我人生的分水岭。
这一年我碰到了徐易。
上一世，奶奶已经不在了，我弟弟说想我陪他过二十岁生日。
我原是拒绝他的。
可他们四人说尽好话，孤单的我太渴望亲情，最终还是答应回去。
没想到等待我的是无尽的黑暗。
我回家的第一天，他们格外热情。
热情地我似乎都不认识了。
第二天家里来了客人，我妈拉着我给他们端茶送水。
他们看着和我爸妈年龄相仿，我只当是长辈并没多想。
却没想到这场聊天，是他们对我的明码估价。
当夜，我妈高兴地拉着我，我爸也一脸笑意地看着我。
我以为是他们知道我拿到了国家一级奖学金，为我高兴。
下一秒他们的话让我跌入深渊。
「徐老板看上你了，我的乖女儿，你当初好好读书果然没有错。」我妈高兴极了。
我爸点点头，指着我妹道，「要和你姐姐一样好好学习，你看你姐当初高中毕业，我们给她找对象，人家最多只肯出二十万彩礼，现在考上好大学就不一样了，那是一百万！」
他语气夸张，面部逐渐扭曲。
弟弟妹妹围着恭喜我。
我呆呆地道，「我还小，不想结婚，等我毕业了再说。」
我妈一听就抬起了手，被我爸拦下。
「明天还要见人呢，不能打脸。」
她捏着我腰间的肉骂道，「让你天天不要学你姑那个老尼姑，你不听。我和你爸花了多少心思才找到这么好的人。」
我还想反驳，她突然跪下，声泪俱下地说着当年生我有多难，让我先去看一眼再考虑其他。
看着她可怜的样子，我同意了，就看一眼。
我妈给了我一条新裙子。
这是我活到二十一岁，第一次收到她给我买的衣服。
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我麻木地换上这条不合身的裙子。
我爸花重金为我打了一辆车。
徐易将见面的地址选在了一个商场里。
他眯着眼睛上下扫视着我。
像一条蛇盯上了猎物，让我感觉特别不安。
我只想赶紧吃完饭，离开这里。
他自以为是的批判着我的专业，吹嘘着他多有钱。
我沉默地听着。
饭后，他问我想去哪，我说回家。
他直径揽着我腰，问我要不要去他家做深入了解。
我害怕地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跑回家。
我爸看到我回家，对着我就是一脚。
说我不知好歹，有这么好的人看上我，我还挑三拣四。
我哭着把他猥琐地举动说了出来。
我爸竟然说，「他想让你陪他，就说明看上你了。」
我的心在这一刻仿佛掉入寒冰中。
回到和妹妹一起住的房间，匆忙整理了为数不多的行李，打算第二天就走。
他们见我离开意识强烈，直说不会再逼我。
我没有回应他们，我弟请求我过完生日再走也不迟。
我希望他们改变，渴望着亲情。
再等一天或许他们会不一样。
如果我知道会发生那样的事，哪怕死都不会留下。
6
我妈买了一堆菜。
早早就拉着我和我妹帮忙。
晚上甚至拿了一瓶红酒。
我爸把我的杯子倒满，说要向我道歉。
我喝了一口。
而后是我妈我弟敬酒。
我一杯酒下肚，早已分不清东南西北。
我妈将我扶到了房间。
酒精让我产生了幻觉。
她从所未有的温柔地摸着我的脸。
我好想拍下现在的画面，告诉我以前同学，我妈妈也是爱我的。
她离开了，我伸手想抓住她。
可握着我的却是一个男人的手。
我挣扎着，推脱着，喊叫着。
可是回应我的只有无尽地疼痛。
阳光打在我的脸上，却格外冰冷。
我麻木地看着身上不停蠕动的人。
是徐易。
他摸着我的脸，猥琐地说到，「高材生的味道果然不一样，一大早把我迷死了。我都和你说了，哪怕你读了再多书有什么用，最后还是要躺在我这个初中生没毕业的人身下，任我为所欲为。」
我的家人为了逼我，联合着把我送到了陌生男人的床上。
我的心像死了一样，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原来这就是哀莫大于心死。
他结束后，和我爸在客厅聊天。
他说很满意。
我爸笑着说，「满意就好，小颖从小学东西就快。」
我拖着疼痛的身子穿上衣服。
在徐易离开后，我拖着行李箱准备离开。
我爸拉着我的箱子不让我走。
「你都被他睡了哪个男人还敢要你，好好在家里，过几天等他忙完了就去领证。」
我毫不犹豫给了他一巴掌。
「你是我爸吗？我看你是老鸨吧，有你这样把自己的亲女儿送到其他男人的床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