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裙女子,一手抓住了悬崖峭壁上的树干,从另一只袖口之中射出一条白绫,忽然缠住了玄冥的腰间。
女子向上用力拉扯那条白绫,右脚在峭壁上一蹬,身体飘飘然的腾飞而起,右手牵引着玄冥的身体,转身一个翻滚平稳的落向了地面。
玄冥本以为自己会必死无疑,当他落向地面的时候双眼顿时感觉到一阵模糊,他很想看清楚这个女子的脸,由于恐慌过度,大脑给他带来的眩晕立刻另他昏厥了过去。
大脑正处于深度睡眠的过程中,他不知自己到底沉睡了多久,尸横遍野的魔族人以及魔族长老对他说话的话,频频在他的脑海里闪现,五灵圣域的遭遇仿佛刚刚发生一般。
那忽如其来的陨石坠地的声音一直在他的耳边徘徊,玄冥不断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额头已经沁满了汗水,沉睡中的他终于被噩梦所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
当他完全脱离梦境的时候,他才惊异的发现,自己只身处在一个空无一人的房间内,床榻上已经被自己的汗水阴湿了一大片。
从房屋的外面传来阵阵鼓声,可以清晰的分辨出鼓声从多个地方传来,声音隆隆震天,竟然与睡梦中的声音契合。
玄冥手指用力挤压自己的太阳穴,努力的回想在自己昏睡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在模糊的记忆中,他失足跌进悬崖的时候,是一名白衣女子救他上了岸,之后的事情却一概不知。
此时门外传来的鼓声频率逐渐加快,玄冥的心脏也开始随着鼓声的频率开始颤动。
“吱呀~”一声响,玄冥推开了房门,眼前豁然一片开朗,眼下竟然是无尽的山峰,云里雾绕犹如仙境!自己所处的这间大房子竟然建在了大山的顶峰,遥望与头顶上方,居然还有更高的山峰,最高的山峰直入云霄顶不可见。
面对如此气势磅礴的场景令玄冥大开眼界,开始对这里每一处事物都产生了好奇。追随着鼓声传来的方向,玄冥顺着门前的这条小路朝着山上走去。
这鼓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没过多久这上山的小路终于见到了尽头,在这巨大山腰的中间居然有一座巨大而又平旷的广场,这广场的边缘每隔百米都有一面大鼓,每面大鼓的旁边都竖着一面旗,旗子上的黑色大字分别写着,‘蜀山’‘龙啸会’‘千圣寺’‘烈炎宗’‘六绝玄宗’‘刑天阁’以及‘剑宗’等字眼。
这广场的中央聚集了竟有百人之多,并且距离自己不远,对面的喧闹声可以听的轻轻楚楚,玄冥躲在一块大岩石的后面,对此完全陌生的世界玄冥只能倍加小心,微微探出头来观察这里的一切。
没过多久,这隆隆喧天鼓声终于停止,这巨大的广场之中瞬间陷入一片死寂,场中近百人许久都没有一个人先打破宁静的局面,这一点玄冥看在眼里觉得十分奇怪。
距离玄冥最近的地方,有近十几人相对而坐,在众人之中站着一位年近中年身穿白色锦缎长袍的男子,另一位身穿红色锦缎长袍的年轻男子站其身后,手中持着一柄长剑。
在这十几人中,玄冥逐渐搜索到了一个另他熟悉的身影,在那名中年男子的右手边,坐着一位身穿白色长裙的女子。一条薄薄的白纱掩面,根本无法看清她的容貌,但玄冥心理早已肯定那晚救他的人一定是她,也一定是她把自己带到这里。
玄冥在一边偷偷的观察了许久,这场中的气氛有些不对,瞬间感觉到气温骤降,甚至感觉到空气已经凝固了一般。
过了许久,终于有人按耐不住,打破了沉寂,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位火气旺盛的中年男子一掌拍碎了自己的座椅,直起身来将头扭向了一旁,讲话毫不客气,“琅琊,你信中到底是什么意思?说来说去还不是想统领正道其他六大宗派,什么正道危矣?我看这都是助你延续正道之首的借口罢了。”
那位略显年轻的白衣男子瞬间将目光转移到了他的身上,然后又将目光平移到其他人的身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叶桐宗主,你可以随便猜忌我琅琊的为人,但是你别忘了,这里是六绝玄宗不是在你的烈炎宗,由不得你在此放肆”被称为琅琊的男子表面上虽是如此平淡,可他心里却已经动了真怒。
这时,坐在叶桐对面的一位中年男子,见叶桐脾气如此火爆,心中对此人也有许些不满,“叶桐,正道七大宗派的宗主全部到此可不是来听你发牢骚的,既然你不认可六绝玄宗继续来担任正道联盟之首的位置,那让你烈炎宗担任好了,省着浪费口舌!”
叶桐听得此话瞬间变得有些难堪,仿佛此男子的话说出了他的心声,“东凌宗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邪道三宗在三百年前被我正道重创,如今邪道已经涣散实属名存实亡,如今正道六大宗派没有必要继续联盟在一起,况且也不应继续由六绝玄宗为首带领其他五大宗派。”
东凌似乎非常了解叶桐这个人,听他言语之中,似乎已经看透了他心中真实想法,“我看叶宗主之意不是反对正道联盟,你是对六绝玄宗为正道宗派之首持有偏见,莫非你对六绝玄宗有所不服,至于这正道之首的位置想争上一争?”
“没错,我叶桐确实有些不服,这正道之首的位置应该重新易主。”
此时二人话锋相对争吵的有些激烈,东凌再问,“当初你我联手都败在了暮阳宗主的手上,正道之首理应六绝玄宗受衔,如今你又何来不服?”
玄冥躲在大岩石的后面,看着在场的众人都火药味十足,虽然不知他们在争什么,但这没有硝烟的战争却越发激烈。
叶桐冷哼一声道,“你说的,那都是四百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论输赢结果还不一定呢!况且暮阳宗主早在三百年前那场大战之中突然变得疯疯癫癫,如今又不知去向,现在换成一个毛头小子来执掌六绝玄宗,哼,我当然质疑现在六绝玄宗的实力。就算暮阳他又突然间回来了,仅仅凭一个疯子还能有什么作为呢?”。
就在这时,站在琅琊身后的那位年轻男子突然间站了出来,这位男子在众人之中更显年轻,很显然,叶桐的某一段话触碰到了他的敏感神经,“叶桐,请你说话注意一点,我师父根本就没疯,你若是在敢诋毁我师父,小心我韩江对你不客气!”。
叶桐此时已经完全愣住,没想到一个毛头小子都敢对他放出如此狠话,这令叶桐在众人面前丢了面子,“不客气?你能对我怎样?继续修炼你师父的功法,小心连你也疯掉,哈哈哈我今天倒是要看看,这暮阳的徒弟有多大的本事。”
战火即将燃起,震怒的叶桐竟向其晚辈发出了挑战,而自称韩江的男子也豪不示弱,“我今天也要看看,我师父的手下败将是多么不堪一击!老匹夫——看剑吧——”年轻男子此时已经气急败坏,拔出手中的长剑便向叶桐刺去。
“哼!来吧!本宗主今天就替暮阳好好教教你”
叶桐右脚猛然踏向地面,身体向后飘飞数十米,站落在一面大鼓的上方,与场外人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韩江提起手中得长剑,一个箭步便追随上前,距离叶桐不到十米,只听韩江一声大喝,“回——风——舞——柳。”
韩江手举长剑,身形迅速一转瞬间分化八个虚幻的身影,纵身跃到空中长剑猛然向下一挥,上百道剑影瞬间迸发而出倾如雨下。
叶桐站在鼓架之上并没有躲避之意,而是将双手托举到头顶,大声喝道,“——真衍盾——。”
从叶桐的头顶顿时升起一道水蓝色的光罩,一道防御屏障立刻将叶桐笼罩在内,百余道剑气犹如雨点一般落入屏障之上,两者之间的碰撞并没有产生较大的波动。
随着剑气逐渐变弱,韩江并没有一次就破掉叶桐的防御,反而受到了剑气的反噬,有残余的数道剑气与韩江擦肩而过,衣服也被划破了一条口子。
韩江大怒,在修为境界上的悬殊,另他难以攻破叶桐的真衍盾,但为捍卫家师的尊严只能竭尽全力搏他一搏,韩江收摄心神,将功力催至十成将全身的力量全部凝聚在手中的这把剑,随之一声大喝,“——元气斩——。”
此时韩江手中的长剑凝聚成一柄长丈三的巨剑,左脚一步踏前手举巨剑骤然下劈。
“——轰——”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巨剑斩在屏障之上,强烈的碰撞令整个广场都为之晃动,刺耳的声音响起,而叶桐脚下的鼓架瞬间散架。
当剑气与屏障交接的那一刻,韩江运足力气将巨剑抽回,反身挥起巨剑再次重重斩在真衍盾之上,伴随着强烈的碰撞声,真衍盾瞬间被破掉。
而此时的叶桐双臂早已被震的麻木,额头浸有一丝汗水,面对韩江两次连贯的重击,提醒了叶桐不能麻痹大意,而叶桐在真衍盾被破掉之际,瞬间做出了反击。
只见叶桐右手大袖一挥,伴随着一团红芒,右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把朱红色的旗子,在场的所有人见状齐声惊呼,“——朱雀旗——”
再一旁观战的东凌见此心中都为之一惊,“上古大神火神祝融的法器,朱雀旗?叶桐你快住手!”
面对东凌的喝令已经晚矣,叶桐手中的朱雀旗一挥,一团火球挥之即出,向韩江吞噬而去,此火韩江根本挡无可挡避无可避。
就在这危险万分的时刻,一柄重剑忽然从天而降直入火球中央并插向地面,只听“——轰——”的一声响起,随着爆破的声音响起,强大的冲击力从重剑的中央向外扩散,火球瞬间被冲散激荡起一层烟雾。
从烟雾内部,一股强烈的电流频频闪现,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电流交织发出“吱吱”的声音。烟雾散去之后,重剑的前端已经没入了大地,这个强烈的电流正是由剑身所散发出来的。
叶桐见得此剑更是惊讶,整个人都被惊呆了,“这是天怒剑?”
叶桐抬起头来,看见琅琊正在缓缓地朝着自己一步一步走来,而此时琅琊的模样更令他难以置信,琅琊的体外包围着数千道剑气,是由数千道剑气所形成的巨大屏障,剑气在琅琊的身体周边呼啸盘旋,凡是接近他身边的人都有可能被剑气绞成粉末。
叶桐此时开始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他似乎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见是真实的,“这是?这是这是?难道这就是天剑?不可能不可能的!没道理!你不可能这么快就达到天成之境的!你不要过来!”